阿诚松了口气,终于安下心来,却见明楼把头凑到他的头发上。
&ldo;怎么了?&rdo;阿诚问。
&ldo;你身上有露水和青糙的气息,真好闻。&rdo;明楼说。
&ldo;大概是行了很长的夜路回来,所以沾到了,&rdo;阿诚说着,把脸埋在明楼的胸口,&ldo;你更好闻。你闻起来像……家。&rdo;
然后他想到什么,抬起头来看明楼:&ldo;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家是什么样子?&rdo;
&ldo;等到战争结束之后?&rdo;
&ldo;嗯。&rdo;
明楼想了想,说:&ldo;湖畔旁,树林边。&rdo;
阿诚皱着眉头:&ldo;没了?&rdo;
&ldo;有树,有水,有风景,有生活,还不够?&rdo;明楼说,然后他拍了拍额头,&ldo;哦,对了,忘了……还有你。&rdo;
&ldo;去。&rdo;阿诚心头一热,嘴上却不老实。
&ldo;你要是不愿意,也没有办法,那我就去讨个外国太太,金发碧眼那种……&rdo;
&ldo;我愿意。&rdo;阿诚立刻说,说完脸也热了。
&ldo;我还从没真正有过一个家,但是我喜欢你的家。&rdo;然后他看着明楼,这样补充道。
他们在黑暗之中互相凝视,久久都没有开口。
冬至那天晚上,他们也是这样,在黑暗之中相对而眠。
但是此时此刻,却又如此不同,仿佛已经心意相通,灵魂相融。
明楼伸出手,想去摸摸阿诚的脸。但是阿诚却更快抓住了他的手。
阿诚就握着他的手,一寸一寸地吻,从手腕到掌心到指尖,眼神却和他直视,不肯移开。
这是赤裸裸的调戏,明楼想。如果他还能忍着他就不叫毒蛇。
可是他刚刚想要倾身上前,突然觉得阿诚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。
&ldo;这里有茧子。&rdo;阿诚说。
&ldo;这个,是拿刀的茧子。&rdo;明楼给他解释,&ldo;这个,是拿枪的茧子。&rdo;
&ldo;拿刀的茧子那么厚,你是近攻的类型?&rdo;阿诚问。
&ldo;对啊,我以前和王天风一起出任务,我负责贴身暗杀,他负责在高位狙击,顺便掩护我。&rdo;
阿诚一下子想起来之前汪曼春之死,还有那个在香港被暗杀的短命前任会长。
&ldo;等等,那个原来要上任的时局策进委员会的会长,听说也是被不知道什么利器割开喉管,一刀毙命。&rdo;阿诚说,&ldo;该不会也是你的作品吧。&rdo;
&ldo;佩服我了?&rdo;
阿诚支起一边胳膊看他:&ldo;看不出来,你吨位那么重还能那么灵活。&rdo;
明楼笑了,翻身把阿诚压倒在床上。
&ldo;我有多灵活,你想知道的话,我可以成全你。&rdo;
&ldo;今晚不行,我真的好困。&rdo;阿诚揉了揉眼睛。
&ldo;刚刚是谁半夜潜进我的房间,又说要行苟且之事的?&rdo;
阿诚心虚起来:&ldo;我就是占点儿嘴上便宜。&rdo;
&ldo;哼,就会嘴上撩,再撩,我真的不放过你。&rdo;明楼说,&ldo;不过嘛,今天要我放过你也可以,叫声大哥听听。&rdo;
&ldo;想得美。&rdo;
&ldo;我想得还就是特别美。&rdo;明楼说着,伸手去挠阿诚的咯吱窝。
阿诚敏感,仿佛全身哪儿都是痒痒穴。这个弱点,他小的时候明楼就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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