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于过于怕自己暴露,玄枵封闭五感时也限制了自己的听觉,故而只能听到部分内容。
什么“不希望你这辈子都留下遗憾”、“不希望有任何人以宏观之名被牺牲”、“哪怕是暗星的一员”、“希望得到信任”等等。有的即使听到了内容,玄枵也不是很理解。
这之后,小组就有了协会的专人,负责实时了解每个成员家人的安全和健康状况。
也因此在某一次救了实沈的妹妹一命。
后来玄枵想起这件事,觉得程轩多半还是埋怨自己。
其实他也知道大梁的选择无可厚非,可如果他自己的能力比外界传言的神乎其神再神乎其神一点,大梁在想到自己要请假的时候,也许就不会愧疚,就不用在忠孝之间做抉择,也许就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,也不会担心因此拖累其他人。
或者他再无所不知一点,早一点关注这些事,早一点知道,大梁就不会只是赶上母亲的火化。
又或者若是他足智多谋,实力超群,能带着他们早些时候就铲除“天将”……
可他不行。
他尽力解决着他能解决的事,可是生死之间,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,真能无悔耶?
会有人在他的彬彬有礼之下看到他的疏离,可玄枵后来才知道,那不是因为本性凉薄,竟是因为他怕。
怕对很多事无能为力,怕不能让在意的人好好的,怕像以往的很多次一样,因为自己的冲动,让有些话再也没机会说。又或者,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。在意,有时何尝又不是一种承诺?他人的在意有时何尝又不是枷锁?
只有他自己,才知道他有多矛盾。
虽然玄枵从来不说,可是他最佩服程轩的,大概是他不声不响的那种关注。他下意识的,关注着所有人。
所以他绝不是因为实力,才服他老大的。或者说,不只是这样。
一年前的事过后,程轩虽然捡回一条命,却变得越来越封闭自己。这些玄枵都看在眼里,所以他在老大面前,嘴也变得越来越贫。在其他人眼里,就是典型的“没有求生欲”。
现在看来,他是不是变得好了一些?玄枵想。
“明天我回小组基地看看。”程轩说,“然后再去天夜市的分会一趟。”
“好,那你现在快回家吧,我看今天也没什么事儿了。小湾这边有报警器,不用担心。”玄枵正在刷朋友圈,他给莫小湾一条“震惊!出门逛超市竟遇到极品熊孩子”的朋友圈点了赞,然后抬起头对程轩说。
“渣男,再见。”程轩点了点头,毫不留情的起身走了,给玄枵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。
“……”
什么崇拜,什么佩服,他可不可以说他不是认真的?
……
当晚赵漆漆住在莫小湾家没回去,第二天就顺便开车送莫小湾上班。
到医院后,莫小湾正好收到程轩的消息问她到没到,她就顺便回了,然后才去了自己的诊室。
到了之后,她看见桌上放着一张请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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