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三都已有二月,再过几日便是年夜了。肖安每日辰时出酉时归,也不知道又做了哪些坏事。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郑儿,依稀想起几年前一起同杯千岁,一起不醉不休。那时我们还都好好的,如今已是物是人非。
“肖安,过了年我们就要去锦州了,你是在这里长大的,可有其他的事要做?”
肖安抬头怪笑着:“姐姐是有其他的事要我去做?”边问边夹了鱼肉放在我碗里。
要不要这样看着我?我心虚的盯着碗,白日,我逛街借着肚子痛让七燕给我找茅厕时,买了包早就定好的蒙汗药,就藏在我里衣。不行,不能胆怯!
“你小时候在这里受了那么多委屈和磨难,你不想做些什么吗?”
“都过去了。”他眼神晦暗不明,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却不喝,似乎再想别的什么事。
“肖安,我若说过不去呢?”我微笑着歪着脑袋,一副想找事的模样。
“哦?”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,放下杯子,抚着我的后脑:“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?”
我闻言起身,走到郑儿的面前,看着她跪的已经很吃力,发了抖的双手勉强地撑着地面。“啪!”她侧翻在一边,低着头,又继续跪好。这段时间我对她非打即骂,她似乎已经习惯了。在外人看来,我们的关系也就仅限于此,起码肖安是彻底对郑儿放下了戒备。只是他对我的管控仍然让我有些吃力,眼看就要离开三都了,郑儿的孩子我必须要赶在之前救出来。
“滚出去,我现在不想看到你!脏死了。”看着她汗水浸湿了秀发和衣衫,提着裙摆,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。我皱了皱眉,郑儿,定要撑住些,快了,再等几天就好。
“姐姐,来三都前,我怎么没发现你如此铁石心肠呢?”他的调侃让我心里微微一痛,你不就是这样的人吗,肖安?
调整好心态转身失落且坚定地看着肖安:“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这个道理,郑儿当初怎么就不明白呢?!”回坐在他的身边:“偏偏动了杀了我的心思,哼,她必定是怕我回来与她争抢,可她怎么能这样想我,这长生阁我已经送与了她们,便不会再要回,竟还会对我痛下杀手,这口气怎能不出?”
我夹了块大虾放进了他碗里:“心不能一直瞎,清醒了就该怎么算就怎么算。我记得我当初可是为了你,被刺了一剑,你觉得我该不该去找他们算算?”眸光一闪,就像期待着随时抄家伙去干大事一番。
他看着我没有说话,也没有动作,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,而我也直面着他,毫无畏惧,一片坦然!其实内心已经慌乱不已,怎么不说话?哑巴了?你这样我害怕,说句话呀!
好一会儿,他拉着我的脖颈靠近他的唇,痒痒的,我皱着眉,刚想挣开,他开了口:“明日午时我带你去张宅,让你好好出出气。”
我笑着看着他的发丝,然后抬眸看着远处,终于又近了一步。
隔日,肖安带着我来到了张宅,我故意好奇道:“怎的不是肖宅?”
“哼,我不过是一个卑贱之人的野种,怎敢有自己的府邸。”
我没有多问,也不能多问,我的目的不在此。
“那就让我代你教训教训他们,告诉他们究竟谁是卑贱之人。”
“啪啪!”肖安拍了拍手,不过一会儿便看见一排被长绳连接的狼狈不堪的少年、及艾、和半百之人。另一侧是老弱妇孺靠站在墙边,就是没见到孩子。
“肖安,都在这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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